华喆礼记子本疏义残卷简介

《礼记子本疏义》残卷简介

华喆

华喆老师近照

自本节以下,我们需要从《礼记子本疏义》残卷来讨论皇侃义疏的问题。由于国内尚无学者以此残卷为对象做出专门研究,所以在进入内容的讨论之前,有必要先对这一残卷的相关情况及背景进行简单介绍。

一、《礼记子本疏义》残卷的基本情况

皇侃疏、郑灼记《礼记子本疏义》旧写本残卷,今存早稻田大学图书馆,为《礼记·丧服小记第十五》之上半部分。残卷长宽为.5×28.5cm,每行二十九字左右,保存状况良好,偶有虫蛀留下的洞眼,但并不影响文字的识读。

这一旧写本残卷全用楷书抄写,字体工整,其中俗字较多。抄写经文、注文文句时与疏文间首尾各空出一字,并用朱笔勾出,注文则用朱笔点出,以示区别。因为抄写时讹夺较多,所以又有墨笔在栏间或眉上添改,字体与原抄相同,疑出同一人之手。如有衍文、误乙,则有墨笔在字旁点出。卷首有田中光显赠书印,卷末则有“内家私印”,据称为日本光明皇后用印。

此残卷解说经文,从《丧服小记》首句“斩衰,括发以麻。为母括发以麻,免而以布”一句开始,但此句经文及皇侃疏文的前半部分已经残损,仅从疏文“堂下之位时则异矣。若为父,此时犹括发而踊,袭绖带以至大敛”开始,以下直至结尾,抄有“丧服小记子本疏义第五十九”字样,主要内容大体完整。这一残卷所解经文与南宋越刊八行本《礼记正义》第四二卷、元刻明修闽刊十行本及阮刻本第三二卷基本一致,对我们了解南朝义疏学的基本情况大有帮助。

华喆《礼是郑学——汉唐间经典诠释变迁史论稿》书影

《礼记子本疏义》残卷的定名,来自于卷末“丧服小记子本疏义第五十九”的字样,故称“礼记子本疏义”。这一书名本不见载于汉地史籍目录之中,然而在日本平安时期的学者藤原佐世所撰《日本国见在书目录》中就有“《礼记子本义疏》百卷梁国子助教皇侃撰”的记载,正与残卷卷末所载篇题相应。[1]而在平安时期的另一位学者藤原通宪的藏书目录《通宪入道藏书目录》之中,也有“《礼记子本疏义》(一帙,欠第八卷;二帙,欠第四卷)”的记录。[2]

如果我们查阅皇侃著作,就会发现《隋书?经籍志》与《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记载,皇侃有两部《礼记》疏传世,但都不叫做《礼记子本疏义》。其中一部是皇侃上于梁武帝大同四年十二月的《礼记义疏》五十卷,[3]另有一部《礼记讲疏》一百卷。[4]《礼记讲疏》的卷数与《日本国见在书目录》所载《礼记子本疏义》的卷数相合,应当是同一部书。由于《礼记子本疏义》残卷采取了南北朝隋唐时期比较少见的经、注、疏混排的抄写方式,而不是我们常见的经注、经疏别行,即后代所谓“单疏”的抄写方式,我们可以大致推测,《礼记子本疏义》、《礼记讲疏》、《礼记义疏》三部书的内容大致相同。《讲疏》分卷较《义疏》多出一倍,是因为《义疏》是以单疏形式所上,而《讲疏》则是为了学者阅读方便,先将经文、注文分段抄入,再将疏文连缀于后,类似讲经时先由都讲诵读经、注,再由主讲之人敷解全文,故此篇帙较《义疏》大幅增加。至于“子本疏义”这一篇题,只是《讲疏》的别称。我们可以认为,皇侃的《礼记》疏虽然在现存和汉目录书中化身为三,但內容应当不会有很大不同。有争议的是《礼记子本疏义》的作者问题。因为残卷卷首已经残损,无法看到标题与撰人姓名,而《日本国见在书目录》中著录为皇侃所撰,而在残卷中看到许多“灼案”云云,所以很多学者都认为这一残卷的作者是皇侃弟子郑灼。乔秀岩判定残卷中仅有少量为郑灼案语,其他主要内容“则可视为皇侃《礼记》疏原本,为孔颖达等《正义》所本”,[5]算是对残卷作者问题做出的公允解答。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礼记子本疏义》残卷仅有田中光显珂罗版及罗振玉石印本两种复制品流传。田中光显氏制作的珂罗版印制比较精美,由于采用的是高级原料,尽管只有单色,但对纸面细节表现得非常完整,墨色浓淡一望可知,可惜限于技术条件,珂罗版无法大批量印刷,最多印行二三百部,所以就连今天日本的许多大型图书馆都没有收藏,中国国内学者大概也没有机会接触到。罗振玉石印本则采取了当时成本相对低廉的石印技术,印量较大,但印制粗糙,墨色全无变化,以致于虫蛀痕迹与抄写者的点划标注全混作一处,无法分辨。然而石印本以其数量优势,传播地区覆盖中日两国,直到今天在古籍市场上仍属常见书籍,造成学者大多只知有罗氏石印本而不知曾有珂罗版,这种状况也严重制约了研究的进展。今天早稻田大学图书馆已经将全部残卷以彩色照片的形式制成PDF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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