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沟沉丨史书上的疫灾与警示

,庚子开年,没有人会想到,一个戴着花冠的病毒,取代新年的欢愉成为家喻户晓的主角。人潮涌动九州欢庆的中国春节在防疫大局统筹下按下了暂停键。

其实,病毒对人类来说,并不陌生。人类自产生起,就与病毒相伴相随。因病毒和细菌引起的烈性瘟疫给人类带来了无数次惨痛的经历,有的甚至改变了历史的进程。

嘉庆《临安府志载》:明天启三年,通海、河西大疫。清雍正六年,疫。由此判断出两次瘟疫导致的后果的轻重不同。

历史上,云南是鼠疫的重灾区,在整个19世纪,鼠疫在建水一带流行绵延近百年,吞噬了数以万计的生灵。期间有三次大的爆发。第一次始于嘉庆十七年(),延续十余年才渐渐平息。当时上报朝廷的奏折是这样写的,“滇南疫气流行已十余年,染疾者会呕血,身上出现肿块。此疫俗称痒子病,染上后两三天内就会丧命。去年和今年,痒子病流行于临安一带,死者不下十万,患者其状可悯……”文中提到的“痒子病”就是鼠疫。滇南广大农村,生活条件不好,自古有人畜混居习惯,蚊虫跳蚤滋生,极适宜鼠疫的产生和传播。

道光七年()第二次大爆发降临,又延续了十七八年。第三次大爆发始于同治十二年(),更是延续了二十多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近百年的鼠疫大流行,死者无数,人口锐减,民生凋敝。

当时有个叫刘家祥的建水本地举人,目睹鼠疫肆虐之下的民生惨状,“抚时感事成诗三首”:

其一

才得干戈息,何堪疫疠加。

缠绵二十载,生死百千家。

神鬼征明见,儿童戒夜哗。

先机愁腐鼠,一见乱如麻。

其二

畏极翻成惧,斜阳各闭门。

天容愁惨淡,人迹绝黄昏。

亲友难相顾,医巫亦断魂。

家家闻痛哭,明日是中元。

其三

逐疫谁司令,痴愚竞祷神。

人心增险诈,天意靳慈仁。

旧俗浇漓改,清秋气象新。

挽回无异术,重睹太平春。

除鼠疫外,疟疾也是当时死亡率很高的一种传染病,也就是民间避如蛇蝎的“瘴疠”。在古代,官员对发配南方的恐惧,不仅因为条件艰苦,更在于“瘴气”极有可能让人有去无回。

建水官厅、坡头的红河河谷一带为高疟区。红河谷为亚热带气候,山高谷深,海拔从两千多降到两百多,山顶寒凉,云雾缭绕,谷底却热浪蒸腾,气候炎热,瘴气弥漫,加上贫穷和卫生习惯落后,疟疾猖獗,有民谚道:“七月头,八月尾,不死要见鬼。”

关于红河谷地的瘴疫之恐怖,清朝末年的临安知府贺宗章有过亲身体会。为阻止驻扎越南的法国军队违约入境,他曾带领部队在蛮耗与法军作战,“两岸山岭重复,草木蓊翳,四季不凋,亏蔽天日,虫蛇鸟兽,卵育其中,致生烟瘴。春夏雨盛,新水发生,瘴疠毒尤盛,非所服习,犯之即死……时已五月中旬,烟瘴愈甚,保胜附近百里驻有法军三千名、安南军三千余名,每日瘴故者百余名”。他的部卒由于水土不服,损亡也很惨重。

滇越铁路全线开工后,贺宗章受清政府委派,任蒙自滇越铁路总局会办,亲眼目睹红河谷染瘴劳工的惨状,“初至春寒,北人皆棉裤长袍,而瘴热已同三伏。或数人或数十人为一起,即于河侧搭一窝棚,斜立三叉木条,上覆以草,席地而卧,潮湿严重,秽臭熏蒸,加以不耐烟瘴,则无几日,病亡相继,甚至每棚能行动者十无一二,外人见而恶之,不问已死未死,火焚其棚,或病卧路旁,奄奄一息,外人过者,以足踢之深涧。其得埋葬者尚为幸事。”

民国年间,天花、霍乱、伤寒、痢疾、麻疹、乙型脑炎、肺结核等传统传染病,在建水亦有蔓延流行,光是年,麻疹就夺去千余小儿的性命,年,由于水源的污染,人死于霍乱。抗日战争期间,白求恩式的国际主义战士、罗马尼亚共产党员柯烈然·布库尔大夫和他的妻子柯芝兰,曾在驻建水的滇军第二十师担任医疗队长和助理护士。当时士兵和群众中疥疮流行,柯烈然经过多次试验,用硫磺和石灰制成疥疮膏,疗效显著,治愈的患者无以数计。他们还有效地防治了当地肆虐的疟疾、斑疹伤寒、回归热、霍乱等病。不料,柯芝兰不幸染上了回归热而病逝,年仅39岁。

人与天地万物是地球上的命运共同体,平衡是大自然对人类永恒的要求和警告。大自然的平衡即天道。违反天道规则,古人认为会受到神灵的责罚,今天,则会受到大自然的惩罚。也许,高速运转的时代,无奈中按下的暂停键,就是迫使人类沉静下来,仔细聆听那从未消逝的警报声,记住那些永远停留在这个春节的人生,那些为了防控疫情而坚定逆行的无数个战士,还有疫情中爆出的种种社会乱象,以及大自然给我们的这一记重击。此时,每个人都无法置身事外,都应该冷静反思:我们准备好了科学高效迅捷的灾害管理体系了吗?我们能与大自然友好相处吗?作者

陈红丽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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