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对人好不求回报,还是相信人敬我一尺

一段年龄,一段历程,一段感悟。

十七八岁到二十岁的伤痛,今天回想起来不算什么,可是,当时真的很痛。

第一次伤痛,源于来自矿山来的小姑娘。她个子小小的,面色苍白,单薄得像一阵风可以吹走,尤其惹人怜惜。

她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为自己能干而自豪,其气节令人佩服。

学校每个月的补助她都要留一半带回家,其懂事令人心疼。

二十岁不到的我看到的是这些,这些恰恰令我佩服她。

学校在郊区,她住校。我是特招生,住在市中心。周末,她经常来和我挤在一起睡觉。这种情况一直到后来,我们这几个也取消特优待遇。

那一年,不可思议的,她们整个寝室都感染了疥疮。她浑身痒,医院看。拖来拖去手上长了满了脓包,坐的地方更是长了个大脓包,无法坐椅子,医院检查。

我陪她去看医生。

医生看过后,迅速收回手,赶紧去冲洗手。当医生说是疥疮的时候,她不敢置信地瞪着医生说:“怎么是疥疮,怎么是疥疮?”

看过病以后最大的问题是回学校的班车没了,最近的站点步行到学校要三四十分钟,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太危险了。而她的病是有传染性的。怎么办啊?

我豪气万丈,带她和我挤一张床。

结果,我感染了疥疮,还把它带回家,一家人都感染了。

然而,我们并没有亲密无间。

某个周末,她到市中心玩,住在我那儿。她对我说,别人都说我们好,其实我们是面和心不和。

她不知道为什么喜欢怼我,动不动就指责我这不对那不对。然后,又对我道歉说不是故意的。

周末,她住在我那里。我喜欢睡懒觉,她早起了,必定指责我睡懒觉。她去买早餐,我求她带一份,她是坚决不纵容我的懒惰。

我那时认为我的确不如她勤劳,她真的为我好。我迷恋庄子,万事如过眼云烟,不必在意。我认为,我对你好,并不要求你对我同样好。现在想来,简直不像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

直到有一天,有人和她翻脸,告诉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

我有点打击。但是,还算平静。

她可能意识到那个人会来找我告状。于是,她和我解释,她以前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故意的,因为每次她讲笑话,我都不笑。

这是什么破理由。这个理由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二十岁,我以为是我对她不够好。

三十岁,我以为是我说话不注意得罪了她。

四十岁,我忘记了她。

五十岁,侄女讲她帮助山区来的同学,被同学嫌弃。我又想起了她。她可能一直不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是唯一接受她在市区同住的人。

她自强自立是迫不得已。她的天真快乐下隐藏了自卑与敏感。

我一直怀念以前的自己,对人好并不要求回报。现在,我更相信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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