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佳专栏疫情时期的跨国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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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春天的这场“瘟疫”,改变了整个世界,也改变了很多人。

Yuki的这段跨国恋情,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她在告诉我这个故事的时候,仍然十分痛苦,国境关闭的那一刻起,她和德国男友的感情就变得异常艰难,断也不容易,和也不容易。

Yuki是个单亲妈妈。很多人说:只有外国人才真正不在乎你是不是结过婚有孩子。在遭遇疫情之前,她一直以为,可以与德国男友奥托一起走得更远。

1俗套的出轨离婚故事

发现自己丈夫出轨这样的桥段,Yuki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电话里她与我说起这段陈年往事,还是哽咽了。

那天她的苹果电脑出了问题,而她因为产后要回学校上课,急着做课件。就用了老公文京的电脑。电脑的界面的QQ不是文京常用的号码,却是他用手机号注册的一个QQ号。有问题的是:QQ的名字是:小冬的大宝。她不是小冬,那小冬是谁?

文京的手机就摆在电脑旁边。他平时对她并不设防。因为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她立刻站起来去锁了书房的门,彼时文京就在客厅。落锁的那一刻,两人都明白,彼此的人生已经开始转弯了。

Yuki哆嗦着手告诉自己要冷静,她迅速用他的手机改了QQ密码登录了进去。我不知道如何去描写看老公出轨聊天记录的时候的女人的心境,但是我想用天崩地裂来形容都是不为过的。

文京在锁门的那一刻反应过来,心虚的他在用力的拍门,可能那一刻他也很绝望,外面虽有彩旗飘,但是没有男人希望家里的红旗倒下。

伴着震天的拍门声,Yuki尽力压抑住自己咆哮得满地碎片的伤心,将文京的出轨聊天记录发了一份到自己邮箱。

回忆起这个细节,Yuki说:“因为惊醒的是,你突然发现你枕边人那么陌生!”

Yuki的孩子才8个月,她是大学老师。从小家境优越,父母恩爱,兄弟姐妹四个,童年幸福有爱。大学本科毕业后,她去澳洲念了硕士。漂亮、家世好、学历高。似乎上天待她从来不薄。

文京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她们初中同校。我问Yuki:“当年是因为哪一点喜欢上这个男人”。她想了想:“大概我就是个颜控吧”。

文京是羡慕她的成长环境的,他喜欢岳父母这样圆满的家庭。岳母19岁的时候爱上岳父,不顾家里反对,从衡阳私奔到广东。几十年相濡以沫,生了四个子女。时至今日,岳母还会每天早上起来给岳父挤牙膏。家庭和睦,童年幸福环境下长大的Yuki大概是很多男人梦想中的红旗吧。

爱屋及乌,岳父为了帮助文京考上公务员,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关系。因为岳父他才能如愿以偿成了公务员。这一点他一直是很感恩的。

和妻子的家庭相比,文京的童年就辛苦多了。他的父亲在他中学的时候就因为酗酒身亡。而他的母亲,从他三四岁大就不再管他,让他在酗酒的父亲身边踉踉跄跄的长大。文京的母亲后来改嫁了三次,最后一次是通过中介公司,远嫁去了奥地利。

以为到了欧洲吃香喝辣,没有想到不到半年那个奥地利老头就要跟她离婚。她自然不干,要求老头给她赔偿30万,老头不同意,她就跟他耗,耗了一年最后还是拿到了她要的30万。在她眼里,儿子反正是不如票子来得实在的。

人就是这样贱,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妻子与家庭。有了体面的妻子车子房子票子儿子。好像还缺点什么?Yuki怀孕的时候带学生出游,差点小产,不得不打了很长时间的孕酮,激素失衡让她的体重飙升到了。

刚得到公务员岗位,在上岗初训的培训班里,文京就遇见了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大学生。一边是体重正在孕中碰不得也不再养眼的妻子,一边是青春迷人的女学生。就像伊甸园里那个诱人的红苹果。

人所有的好习惯都是“延时满足”,而所有的坏习惯都是“即时满足”。比如坚持健身,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看得见回报的,而夜里大吃一顿烧烤是马上就能感受到的快感。

我想这道理在婚姻中也是一样的,婚后的道德坚持是漫长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话听起来多么动心,但是途中的诱惑不少,不会控制自己欲望的人就容易打破这种平衡做出背叛婚姻的“即时满足”。

吃禁果早晚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虽然他的妻子是大学老师,高级知识分子,一个优雅的女人。Yuki很理智,打开房门后冷冷地看着他删除电脑上的聊天记录,说:“不用删了,我已经发到我的邮箱了。”

我问Yuki,你怎么能在那样天崩地裂的时候还那样冷静理智地去留证据?

她说:“可能就是因为他在拍门,那一刻特别无助,本能地就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吧。”

2峨眉山的日出

女子虽弱,为母则刚。想着还在襁褓里的孩子。Yuki还是无法下决心立刻离婚,既然不想离婚,她认为这样的家丑就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那些日子她坐在家里的沙发上默默地流泪,将这件苦事默默地吞咽。家里的保姆阿姨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第三人。同是女人,阿姨懂她的苦,在去她父母家做工的时候也没有将这件事情透露半分。

和好容易,如初难。当信任崩塌,两个人的生活也变得如履薄冰。那时候爱情大概是生活里最不值钱的东西了。她变得焦虑易怒,偶尔从镜子里看见那个面目全非的自己,她感到自己变得那样的陌生。世上的泼妇大抵都是男人逼出来的。受过高等教育的她无法接受如此不堪的自己。

这样的日子实在压抑难耐,因为没有人可以分享,无处诉说。最难过的时候她甚至想到了轻生。她一个人去了峨眉山,特意选择了夜里爬山,在漆黑的夜里,她抱着自己无处安放的痛苦往上爬,她甚至想:最好出个意外,失足掉下山死掉就好了,死了就不那么痛苦了。

可是意外并没有如期而至,她爬到山顶的时候,黎明正穿过云海,破晓的山风像是疗愈伤痛的温柔。随着红日升起的,是人心底对美好生活的渴望。是啊,峨眉山的日出那样瑰丽迷人,这世间除了家里那些长短难论的一地鸡毛,还有这般醉人的晨曦美景。原来一个人可以在最绝望的时候,不是死掉,而是重新开始。

每个人的一生,都有不可避免的低谷,就像难走的夜路,只不过有的人走丢了,有的人走到了天亮!

回去以后Yuki就开始着手办理离婚。同时也给自己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女人不如男人寡情冷淡,从一段感情里剥离出来就像是徒手挖疥疮一般的疼,时至今日,她在跟我讲起这段往事的时候,还是有揭开伤疤的那种痛感。何况这段婚姻里还有一个最无辜的孩子。

她花了一万多块钱和心理医生聊天。明白了即使离婚会对孩子造成伤害,可是不幸福婚姻会给孩子造成更大的伤害。只有自己能快乐,才能给孩子真正的快乐。

世上的婚姻里极少有好聚好散,散的时候绝大多数都是一地鸡毛。往日情分早就在那些恩恩怨怨里消散。离婚的时候Yuki什么都不要,唯一就是要带着儿子。

中国的大环境下,一个离异带着孩子的女人将来要重组家庭又更加困难了。为此Yuki的父母劝阻过她,但是她一想到文京原生家庭那样支离破碎的成长环境,母性让她无法放手。婆婆放下狠话:“离婚别想要走我们家一分钱”。

Yuki失笑,别说她家的条件比丈夫那边好太多,她结婚也不是为了赚钱的呀。但是婆婆那样的人,是永远没有办法明白的。

其实想通了,现代社会离婚也算不得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她一个人带着儿子,这些年也并不是没有追求者。后来的日子里想起那一段婚姻的背叛虽然膈应,可是她仍然感激峨眉山上的那个日出,那么鲜亮,让她自己将自己的执念看得清清楚楚。

3温水和矿泉水

这些年她也有遇见过各方面都十分合适的人。迪是上海一家德国企业的高管。她们是通过同学闺蜜介绍认识的。迪也是离异带着孩子。他比她大几岁,事业有成。两人异地谈了三年。

这一次两人说得上是势均力敌。Yuki的条件不差,家世好,学历高,工作体面。迪也不差,他希望她能去上海,在上海的郊区买了别墅,她人还没有去上海,连车也帮她买好了。作为成熟男人,在家庭重组的这件事情上他各方面都考虑得十分周到。

我问Yuki,那最后是什么事情让你们没有在一起呢?

她说:“因为他不能真正接受我的儿子。”

在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迪跟Yuki建议:能不能让他出钱,让孩子跟着外公外婆生活?或者读全日制的寄宿学校。

他的这个建议像是一盆冷水浇在Yuki脸上,她顿时清醒了:“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无法接受我的孩子,何苦浪费我们三年的时间?”

男人的生理结构与思维方式都与女人不同,很多男人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不论谁站在天枰的那一头,一个做母亲的,永远会站在孩子这头。

“你知道吗?儿子出生来这个世界的时间,比认识你早太多了。”Yuki毫不犹豫地就放弃了这样一个各方面条件都非常不错的迪,在母亲的世界里,孩子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我问Yuki:“迪就那样不能接受你的孩子吗?要知道,很多感情,是需要相处才能建立的。”

迪其实也是受过高等教育有涵养的人,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也向Yuki提出了接受她的儿子。但是通过那一盆冷水,Yuki回忆了起很多交往的细节,她认识迪是通过自己嫁给迪同学的闺蜜。迪那个同学是一个很反面教材的继父,很多事情看在眼里,Yuki觉得那都是前车之鉴。

我说:“那也不能这样武断地认为迪就是这样的人啊!”

Yuki想起很多与他交往中发生的小事:迪也有一个儿子。有一年两人都带孩子一起旅行。那是冬天,两个孩子玩累了都要喝水。他们的保温杯里只有一杯水了。迪想都没有想,说只有一杯温水了,就把温水给了自己儿子,让Yuki的儿子喝矿泉水。

“我知道一碗水永远端不平,这都只不过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是我不能拿孩子的童年对赌。何况那时候我还没有和他一起,等我真的辞了工作去上海,要靠他生活,那这些琐事,都是日后的矛盾。”Yuki早不再是二十出头的小女孩,无论对方条件有多么好,可是只他不能从内心接受和爱自己儿子这一条,就永远没有办法让她接受。

4教儿子系鞋带的德国人

Yuki之所以接受奥托,就是因为她真切地感受到奥托是发自内心地接受和喜欢儿子的。

奥托是德国人。他们是通过社交软件认识的,她算是他来中国后认识的第一个中国女人。Yuki的硕士是在澳洲念的,后来又在香港攻读了博士学位,所以在对中西方文化的认知上并不封闭。她看上奥托的简单善良。

很多中国人都认为中国社会是个大染缸,外国人如果来中国太久,也一样会被染成中国特色。好在Yuki认识奥托的时候,他才到中国两个月,纯净得像一张白纸。

中国社会对待离了婚带着孩子的单亲妈妈着实不如西方社会公平,只有外国人才真正不在乎你是不是结过婚有孩子。这是绝大多数中国人的共识。我一直在想为什么?

可能西方社会的离婚率太高了吧,我认识的每三个德国人里,就有两个是离了或者离过婚的。外国人的婚姻里少有隐忍二字,而三从四德是侵入中国人血液里的某种潜意识,很多中国女人一忍,就忍完了一辈子。Yuki的母亲待丈夫极好,Yuki父亲脾气有些暴躁,母亲把丈夫和儿女的快乐都当成了自己的快乐。我和Yuki在讨论这个问题时候都在想:到底也没有什么人生是标准化的正确,她母亲的快乐,未见得我们喜欢,但是她父母一生终究是圆满幸福的。

奥托住在广州,离她的城市相隔多公里。他住的地方又在开发区,离高铁站特别远。Yuki每个周末都开车去见他,她坚持了一年,为了这份爱情开了四万多公里,环绕地球一圈也不过如此。

每一个假期都是跟他一起度过的,他和她带着儿子去了北京、郑州、张家界,菲律宾。圣诞节的时候她还去了德国,与他的家人相聚。

奥托对儿子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中国的孩子学习都很好,生活能力却差了一些,他总是会和Yuki一起操心,如何帮助儿子提高各方面的素质。

奥托无法理解Yuki的儿子不到九岁,会编程却不会系鞋带。于是他在火车上花了三个小时时间教他各种系鞋带。对孩子来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奥托这样耐心地对待,儿子也逐渐喜欢上了这个德国人。他们三人在一起的日子很是温馨,看着儿子快乐的样子,Yuki那颗紧绷的心逐渐放松:可能就是他了。

5疫情犹如照妖镜

如果不是年初的这场疫情,也许这段感情就这样顺利的走了下去。

年的这场新冠肺炎病毒仿佛一面照妖镜,照出了很多人不轻易展示于人的另一面。

奥托是德国公司外派过来的员工,原本二月份外派合同就要到期了,但是如果奥托努力争取一下,他是可以继续留在中国的。不巧的是刚好发生了疫情,所以他选择了回德国。

2月14日是情人节,这跨越国度的情人却要在机场说再见。奥托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中国,他一直希望Yuki将来跟他去德国生活。但是Yuki去年才从香港博士毕业,去德国的话,不会说德语的她一切又要从零开始,她还是希望奥托可以回到中国来发展。为了减轻奥托的压力,她又在自己的小区买了一套房子,准备如果奥托来中国创业的话,这套房子可以给他当工作室。

疫情发酵了一些潜在的因素。这件事情Yuki也说不上来这算一件好事还是坏事。奥托刚回德国的时候,两人还每天视频联系,情意绵绵,奥托说很想她,一起憧憬他们的未来。他知道她喜欢喝茶,德国买不到中国那样好的茶桌,他开始为她定制。尽管Yuki没有想好要不要去德国,但是这样一份感情,她是内心欢喜的。

疫情的发展改变了整个世界,也改变了很多爱情的风向标。在中国边境关闭的那一刻起,奥托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了,他变得很恐慌,他感觉自己回不到中国了,去问公司能不能继续外派回到中国,公司拒绝了。三月底的时候,他开始焦虑、失眠,他害怕疫情这样发展下去,根本没有未来。

让Yuki生气的是,奥托开始经常性地关机,4月初,他建议:“我们是不是可以尝试各自找一下Friendsbenefit(开放性的男女关系)?”

这对Yuki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很多人可能马上就要给奥托贴上一个渣男的标签。其实他还真不是,奥托是一个很孤僻的人,他在中国和德国都没有特别多的朋友,闲暇的时候就愿意喝杯啤酒发发呆。他的上一段恋情长达13年,就是因为逃离环境疗伤才申请去中国外派的。

奥托的前女友是一个护士,在养老院做护理工作。奥托二十多岁就跟她在一起,谈了十多年,听奥托的妈妈说,这前女友把奥托宠得像个巨婴,但奥托快四十的时候跟她求婚的时候,她拒绝了。

她说:“第一我其实不想跟你结婚,第二,我也不想跟你生孩子”。

这对奥托来说,简直就是平地一声雷,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过了13年,她才告诉他,分手这件事情,简直是他人生中遇到最大的苦。

奥托被宠坏的程度,Yuki其实也是有感觉的,她第一次去广州他的宿舍时,发现他连被子都不会套,他就是把被套垫在棉絮下盖的。他似乎从来没有拖过地。

奥托在疫情中的焦虑和脆弱,并不是伪装的。他日日不能睡,尤其是视频里看到Yuki的时候,就会想到渺茫的将来,焦虑让他日渐消瘦,黑眼圈隔着屏幕都遮不住,头发掉了一圈成了鬼剃头的样子。

6椒盐鸡肋

毕竟不再是二十出头为了爱情可以忘记一切的年龄,Yuki开始反思自己与奥托的关系。

奥托一直就是一个很容易焦虑的人。她记得两人在张家界旅行的时候,他们打的回酒店,奥托把手机落在了出租车上。

发现的时候奥托极其沮丧。Yuki觉得这并非什么不可以挽救的事情,她开始给出租车公司打电话。但是奥托却因此大发脾气:“你不要浪费时间了,手机肯定是找不回来了,你这样让我更烦躁。手机里所有的资料都没有了”。

他在酒店房间里来回走动,像一头焦躁的困兽。Yuki不能理解这种四十岁的孩子气,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一般。

半小时后,出租车司机把手机给送回了酒店。她对奥托说:“你看,何必那么悲观呢?任何情况都有可能有转机的。”

在中国的生活奥托极其依赖Yuki,去年圣诞节的时候,Yuki去了德国,见到奥托的家人。也更了解了他的成长环境。

奥托是在离异重组家庭里长大的,他母亲带着他嫁给了继父,又有了同母异父的弟弟。父亲那边再婚后又有了同父异母的妹妹。

不得不说离异家庭的孩子十分敏感,奥托对他一同成长的弟弟有着很深的成见,抢走了他童年与成长过程中的各种资源。

Yuki受到了奥托全家热情款待,一家人都极喜欢这个中国女人。她接触了奥托的弟弟弟媳妇后,发觉他们并非奥托说的那样不堪,他们对奥托也并没有不妥,反而是奥托表现出来的各种行为让Yuki不得其解。

那天他们受邀去弟弟弟媳妇家做客。谁知妹妹突然打电话说要过来拜访,弟弟一家是早就约定好的时间,而妹妹是临时起兴,而且此前还多次爽约。奥托就不想去弟弟家了,要留家里等妹妹。

他给家里打电话,刚好是继父接的,他非常耿直boy地说因为妹妹要来所以不去弟弟家了。继父自然有些不高兴。Yuki夹在中间,不得不又开始指导这个低情商的四十岁孩子:必须得去弟弟家,哪怕就是去坐一下喝口茶。

那天他们还是去弟弟家坐了一个小时再赶回去等妹妹。问题不在于这些小事,而在于每次遇到困难,奥托就如炭火上的烤肉。有时候Yuki也觉得有些辛苦。但是一想到他对儿子真心实意的好,她又觉得这段爱情是有未来的。

可能中国的社会环境待单亲妈妈太过苛刻了,人到三十几岁要遇见一个自己看得上的人已经不如二十岁没见过世面的时候那般容易,还要对方也看得上自己的人可真是太难了。毕竟谈了一年恋爱,虽然总也有些不如意的地方,但是若两个人努力一把,也并非没有未来的。

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这场新冠肺炎让整个世界都停滞了一下。有些人,有些事,还有一些感情,就在世界停滞的状态中改变了。

大概每个人都会因此有或多或少的焦虑,但是焦虑成奥托这样的,还真不多见。

本来就理性的Yuki也开始动摇。她告诉自己这个故事的那段时间,也有些难以入眠。早就不再是“年轻没有失败”可以拿青春赌明天的年纪,这段感情犹如曹操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又可惜。女人到底是感情动物,没有谁能在投入情感后全身而退,未来的感情归宿在哪里?Yuki像是迷雾森林里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我想Yuki在与我倾诉这个故事之前,心里都是明白白白的,她是有经历的人,也懂得珍惜自己。告诉我这个故事可能还是抱着一线希望:万一可以从别人那里听到做椒盐鸡肋的配方呢?

7鱼尾纹的魅力会有人懂

可能时间再倒退几年,我会更天真地觉得爱情可以战胜困难,可是在跨国婚姻里摸爬滚打了这些年,我深深地懂得了异国恋情的痛苦。Yuki和奥托明显就不是势均力敌的良配,奥托这样读完技校就一直在一家公司工作的代表德国工人阶级的封闭的格局,如果不是有异国恋这个漂亮的包装,大概也是不容易入Yuki的法眼的。

Yuki说自己的故事其实很无趣,不值得写。其实她的故事太有代表性了,我想很多单亲妈妈都能懂。尤其是一个单身久了的女人,她能忍受得了孤独,耐得住寂寞,内心成熟稳定,她想要的只是一个不会放弃她的人。

奥托再不够优秀,若是能在感情里再坚定一点点,Yuki大概也是能屈能伸的,只是一场病毒,就像一面照妖镜,镜子里的他无所遁形。倒是让Yuki看得明明白白了。

奥托跟我上个故事里那个德国大兵一样矛盾,他若即若离,在疫情里口口声声要暂时分手,可是又信誓旦旦将来还要继续。当Yuki艰难地接受分手这个决定,他又哭得肝肠寸断。说内心不想分手,担心没有人像他一样爱她。他说他真的是失眠太严重了,等他情绪身体稳定了,他一定会再联系她的。即使到时候她有了新的恋情,他也会制造让她在新恋情与他之间进行选择的机会。

我写这段的时候,很多人一定都在骂渣男,说的什么自相矛盾的鬼话。可是你知道吗?这样的话,在一个全身心投入情感的女人耳朵里,跟你看见这段文字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这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Yuki和Amy最大的不同,就是她见过婚姻丑陋不堪的样子,虽然她相信爱情,但是早就不再天真。她说:“所有的分离都是因为爱得不够深,仅仅是因为疫情就脆弱到不能联系,我没有办法相信你未来成为我依靠的对象,我也完全失去了投奔德国的信心。你不需要再联系我了,我从不回头”。

虽然说得那样决绝,但是女人心是世界上最柔软的地方。后来Yuki告诉我,他们又通了电话,还视频了。她看到视频里的他吓了一跳,人是脆弱的动物,短短两个月奥托的头发竟然因为焦虑全白了,天天失眠整个人憔悴得不行,体重骤降了6公斤。奥托说自己遗传了母亲的敏感和焦虑,他母亲的癌症,就是抑郁成疾的。Yuki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看到他几个月时间老了十岁的憔悴,终究是心疼的。奥托真的太脆弱了。

我问她:“那你们和好了吗?”她付出过感情,女人的母性总是让人难以狠心。如果她说和好了,我也并不会觉得意外,世上有多少女人,都是困在一个情字里,Amy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Yuki说并没有,只是还是担心的,所以她告诉他:“那我们就暂时不联系吧,你好好专注身体和生活。”这一次她没有把话说得那样决绝。她告诉我:“我现在倒是宁愿他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德国女孩。”

这个故事的确不如德国大兵那个爱情故事那样跌宕起伏,可是我想很多女人都能懂。文章的结尾,我很想告诉Yuki以及看懂这个故事的女人:

婚,你结过;

娃,你生过;

人,你爱过;

泪,你流过;

狼狈不堪,你熬过;

起起伏伏,你有过;

往后的日子啊,怎么开心怎么过!

我想,你会遇见一个看得见鱼尾纹魅力有趣的灵魂。

谨以此文,致我们已经长出鱼尾纹的风韵犹存。

汤佳

年5月10日于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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