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

马平:“一棵草有一颗露水养...一辈子的道路取决于语文”。

《我的语文》不单是一个人的语文,更有资格成为一本有关散文的课本。没错,正写才是硬道理。换句话说,一个写作者只有回到最坚实的真实河床,才有资格去畅望明天的大海。--蒋蓝

一级作家马平用八年光阴、四篇散文,回听童声,拼接成长脚印。散文集《我的语文》打捞记忆,守护乡愁。音窠为您诚意诵读、共同分享!

自序

这本小书,由一粒灯火开篇。八年前的一天,那煤油灯的豆火,突然间从我记忆深处闪跳出来。我借着亮光,看见了我的婆婆当年惹我大哭的那个模样。我还看见了,一直挡在她身后的文字也被映亮,朝我漫卷过来。

我的婆婆去世以后,我为她写一篇纪念文章的计划一再搁置,一去二十年。这一回,灯光一路照顾,《婆婆》一气呵成。这篇散文发表以后,有人对我说不止阅读一遍,还有人对我说阅读时落泪了。事实上,我在写作的过程中就一直这样感伤着,并且决意把亲情和乡愁一路写下去。

我在乡下长大,已经在城市定居多年。我的父亲母亲一直住在老家,年岁越来越高。我知道,无论我为他们写下怎样的文字,都不能为他们排解孤独,反倒可能让他们受累而烦扰。我与其远远地躲在一边写文章,不如多回老家陪陪他们。这样纠结下来,结果是,关于亲情的后续文字付诸阙如,我回老家的次数并未增多。

那一粒灯火,却是一个不灭的伏笔,一直有着星星点点的照应。近几年来,我时常在夜里望着灯海,认定某一扇窗里亮着的是那早年的煤油灯。我也时常在白天里故意把街声听错,让它成为壑里的水响,以及回声。我大概是要以这种孩子气的方式,调动我最早的记忆,复习我最初的成长,呵护我尚未成熟的乡愁。

最近一年,我不再踟蹰,一鼓作气,写出了《晒场》《放牛场》和《我的语文》。

我再对《婆婆》略做补订,与三篇新作汇成一册。

我用八年光阴,回听我十几年的童声,一朝变嗓。

我用四篇散文,拼接我小时候的脚印,一路向前。

我用一个篇名来做书名,正是因为听人说,一辈子的道路取决于语文。

我在《我的语文》一文里说,我弄丢了平生认下的第一个字。此时此刻,我认定这个字已经找回,就是“我”。这一组散文都端着大块头的架子,看上去,“我”却是那样渺小而卑微。我终于弄清了,这个“我”,是月光下平躺的一张簸箕,是晒场上遗落的一颗粮食,是牛鼻索牵连的一声呼喊,是小人书溜出的一个小故事……

过去几十年间,不知还有多少词句被我丢三落四,胡乱抛撒。那些关于农具的名词,关于农事的动词,关于乡风民俗的俚语和谚语,连同温煦和欢娱,连同寒苦和悲辛,在我身后随风飘散……

或许,我只有用这“非虚构”的文字,把一盘石磨、一块院坝、一个背篼、一只书包和一支童谣保存下来,把行将远去的陈年旧事挽留下来,把庞杂的思绪部分地安顿下来,才有可能逐渐认清并真正找回那个小小的“我”。

一个人的成长经历,终将参与一代人的历史。

一个人的乡村记忆,或会唤起一些人的乡愁。

乡下有一句老话,一苗草有一颗露水养。我说不准,是我的文字养着我的乡愁,还是我的乡愁养着我的文字。或许,它们互为露水,养着对方。它们互相关照,也一定会为更多的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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